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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廖综合报道 来源： 发布时间：2015-8-27 18: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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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还清晰地记得，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一再地表示他想要努力“创造一个让女性可以发光发热的社会”。现在，女性科研人员开始认真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她们这群女性科学家是否还包含在安倍晋三的宏伟蓝图之中。
日本最高科学顾问委员小组最近发布了日本的国家五年研究计划草案，草案中降低了刺激科学领域女性数量增长的长期数值目标。这一目标的降低引发了不少担忧，人们不禁要问，国家曾经誓要重塑男性主导的领域，这一承诺现在还是否作数？
草案引发争议
这份草案于今年5月28日由日本科学、技术与创新委员会（CSTI）发布。草案一经发布，立即引发了日本社会的争论：将脑筋动在这些已经推行了近十年的目标上，是否真的是推进改革的唯一方法？
“先前的目标并没有达到我们所希望的效果。”CSTI的政治科学家和执行委员Yuko Harayama表示，“我们需要分析它的原因。”
但是，降低目标并不是正确的回应，位于东京附近船桥市的日本大学分子生物学家Hisako Ohtsubo表示。她说：“如果没有数值目标，我们担心进展会停滞不前。”
上周，Ohtsubo和几位同事开始游说CSTI和其他政府官员，希望他们可以在最终的计划中增加目标并提供额外的支持举措。据了解，该计划的最终版本截止至今年底并于明年4月开始生效。
进展仍然滞后
在吸纳女性进入学术和科学界工作方面，日本持续呈现滞后的态势，这种现象在顶尖研究型大学中尤为明显。其中，日本名古屋大学尤为突出。截至2013年5月，名古屋大学的女性教职工占学校教职工总数的14.5%。日本东京和京都的高校一般都是一流大学，而这两个城市的女性教职工比例却分别只达到11%和10.6%。根据日本国立大学联合会的数据显示，日本86所国立大学的女性教职工平均比例为14.1%（不包括教学助理），而学生群体中的女性比例则为30%左右。
这些数值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非常低”，日本名古屋大学刚刚卸任的校长、癌症生物学家Michinari Hamaguchi表示。
纵观其他发达国家，根据日本东京大学科学政策专家Sotaro Shibayama以及意大利都灵大学科学政策专家Aldo Geuna的研究结果显示，美国的女性教职工占全体教职工的36%，在英国这一数据为44%，德国是36%，法国是33%。
为了弥补这种差距，2006年，日本的五年科学技术计划开始加入招聘女性的数值目标。举例来讲，2006年所采用的计划，要求到2011年全体科学界招聘的科研人员中，女性科研人员的比例需要达到25%。这一计划同时为具体的领域设定了更加细致的目标，其中包括在卫生领域和农业领域的女性要达到30%的比例，自然科学要达到20%，工程学要达到15%。
当前的计划是在2011年启动的，将女性招聘比例的总体目标提高到30%。2013年，日本政府下属的性别平等局极力推动，让30%的目标不再局限于普通的教职员工和科研人员，而是应用到大学校长以及其他的领导岗位中去。这项目标的完成期限是2020年，但就目前来讲，日本尚未走上完成这些目标的正轨。
未来仍未可知
这个新的计划草案将于2016~2020年实施，草案中降低的有关性别方面的几个目标，主要是那些通过迄今尚不明晰的策略去支持女性的目标。这种方式让不少支持者表示十分忧虑。
就拿Ohtsubo来说，她表示，在推动女性发展中，“数值目标绝对是相当必要的”。她和一些同事也在推进其它支持性举措的全面推开。比方说，早期的计划鼓励经费资助机构设立经费用于支持在育儿后想要重返职场的女性，并鼓励资助机构放宽对青年科研人员经费支持项目的年龄限制，以便让暂停工作休产假的女性科研人员不会受到不利的影响。
支持者认为，他们应该将有些机构作为范本进行考虑。在名古屋大学，Hamaguchi创建了一个计划，每年招收1~2名具有潜力的女性课题组长，而且不考虑她们的专业。同时将她们纳入到教职岗位的序列，在老教授退休后填补教职岗位的空白。一项导师项目鼓励资深的女性教职工与新教师分享心得秘诀，学校则组织各种领导力研讨会，帮助女性为更高的职位做好准备。同时，学校的日托中心也将开放时间大幅度延长，并且为生病的儿童提供照料服务，该中心甚至为附近学校的儿童提供出租车接送服务。
支持女性“会产生滚雪球的效应”，Hamaguchi表示。举例来讲，2006年，名古屋大学的研究生院生物系只有一位女教授和一位女性教学助理。现在，全系的75名教职员工中有18位是女性。“学校为人们提供均等机会的举措让女性教职工的人数呈现自然增长。”曾参与到制定举措的分子细胞生物学家Narie Sasaki表示。
Hamaguchi和其他人担忧，在其他地方缺乏类似的支持正在造成女性人才的流失。根据日本外务省的调查数据显示，在西方国家以学生、教师和科研人员身份工作的日本公民中，有近60%都是女性。而且据传海外的女性日本科学家属于最顶尖的人才，可谓百里挑一。比方说，在过去十年中，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HHMI）颇具声望的经费支持只授予给过3位在美国工作的日本科学家，而这3位都是女性。
这可能只是统计学上的巧合，HHMI学者、美国华盛顿大学（西雅图）的植物生物学家Keiko Torii表示。但是她认为，日本的确需要“一些力度较强的政府行动计划，以推动科学中的女性，同时帮助她们和她们的丈夫平衡好家庭和工作之间的关系”。
CSTI的Harayama曾经在位于仙台的日本东北大学担任过十年的教师，她也有同样的考虑。但是她担心，过度强调数值目标可能会导致有些机构只是简单地将女性填补到空岗位上，并不去解决可能会阻碍女性发展的诸多其它问题。
Harayama注意到，CSTI正在支持一项研究，该研究专注于探索女性为什么以及如何选择特定的职业路径。该研究得到的初步结果是，在科学方面表现尤为突出的年轻女性会受到卫生保健和教育领域的吸引。这些领域会提供资格证书，例如教师资格证或行医执照。这些资格证书就像是一本通行证，让女性在育儿后重返职场时可以找到一份工作。“年轻女性在选择职业路径时还是非常讲求实际的。”她说。
Harayama同时猜测，很多女性选择避免领导岗位，是因为她们认为在日本这个男权主导的、决策制定不透明的层级森严的社会，女性领导岗位并不是一个很吸引人的位置。“我们需要改变既有的社会体制秩序。”她说。
最后的计划将如何推动这些概念还尚未可知，最终版本可能将于今年晚些时候才能面世。但是Harayama预测，最终的计划将包含“更加具体的行动做法”，以创建一个可以让女性科学家发光发热的学术氛围。■
《科学新闻》 (科学新闻2015年8月刊 科学·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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